「增量研究院院长」

提要：

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并不是防止资本有序扩张，防止资本野蛮生长也不是防止资本健康生长，而是说资本也要有“红绿灯”。

实现新旧动能转换、顺利跨越中等收入陷阱，需要在更大程度上发挥资本作为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

监管层正在从宏观到中观层面为资本设置“红绿灯”，引导资本流入技术创新以及能为市场创造增量价值的行业，使资本更有为。

2021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发挥资本作为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同时有效控制其消极作用”“要为资本设置‘红绿灯’，依法加强对资本的有效监管，防止资本野蛮生长”。这是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的五个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的重要方面之一。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怎样才能更好地发挥资本的积极作用，让资本更有为呢？首先，需要我们能“正确认识和把握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

不要野蛮生长，要健康生长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必然会有各种形态的资本，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并不是防止资本有序扩张，防止资本野蛮生长也不是防止资本健康生长，而是说资本也要有“红绿灯”。给资本设置“红绿灯”的含义，就是既有红灯也有绿灯，要划定边界、加强规范，同时更好地发挥资本作为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那么，什么是“红灯”、什么是“绿灯”呢？

“红灯”就是要踩刹车。这方面主要涉及事关社会健康发展、民生福祉领域，以及市场主体、微观个体平等式发展领域，如近年来存在发展乱象的教育、居住、医疗等行业里，就要为资本亮一亮“红灯”，不再允许资本在这些行业内无序扩张、野蛮生长。

“绿灯”就是要往前走，不仅要往前走，还要踩着油门高效通行。这方面主要涉及中国经济下一阶段高质量发展的领域，如战略性新兴产业，以及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制造等；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背后的关键核心技术突破，新一代人工智能、量子信息、集成电路、航空航天等领域；实现“双循环”战略背后的新消费、新国货、文化相关领域……在这些领域内，将会亮起资本“绿灯”，欢迎具备长期价值创造能力的资本进入。

不仅要健康生长，还要更有为

为什么说资本不仅需要健康生长，也需要更有为呢？当前我国经济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要想成功实现新旧动能转换、顺利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就需要在更大程度上发挥资本作为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

目前，中国经济正处在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阶段。而中国经济能否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主要看驱动经济增长的底层动能。

众所周知，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国主要通过承担全球中低端制造业转移、扩大基建与房地产投资等的要素驱动、投资驱动模式来推动经济的高速增长。但与世界发达经济体相比，我国经济发展质量不高，产品多在中低端水平上参与竞争，科技创新对经济发展的贡献率较低。随着要素的规模驱动力减弱，经济增长将更多依靠人力资本积累和技术进步。因此，要想实现向中高端水平迈进、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创新必须成为驱动发展的新引擎。

伴随着经济结构的转变，占据全国70%以上技术创新的中小企业，将逐渐成为推动国民经济发展和提升创新能力的生力军。支持中小企业的创新发展，在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过程中占据重要地位。

但是，一直以来，我国的资本主要服务于“处于金字塔尖”的企业，即盈利性良好的大型企业。创新型中小企业则往往因为缺乏大量的固定资产作为抵押而难以实现融资，进而被挤压了生存与创新发展空间。在注册制改革试点以及北交所设立之前，资本市场也没有创新型中小企业实现上市融资的通路，VC、PE等股权型资本的投资退出渠道并不畅通，难以普适性地支持创新型中小企业。

因此，推动中小企业创新发展，资本需要更有为。

首先，需要理解资本具备逐利性的本质。逐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序逐利、野蛮逐利、收割社会价值的逐利。能为社会创造增量价值的逐利是值得被鼓励与支持的，这是资本作为生产要素发挥积极作用的源动力。从直接融资体系来看，资本市场是资本实现最终收益的“出口”。要防止资本无序扩张、野蛮生长，就必须要扮演好“守门员”角色，严把资本市场“入口”关，对存在有违社会健康发展以及收割社会价值型的行业，要从严监管其上市融资及并购等活动。

其次，需要一系列的制度改革与创新。债权融资体系与股权融资体系都需要通过制度改革与创新，引导资本流向创新型中小企业。近两年，资本市场实行注册制改革试点、设立科创板、成立北交所，其背后的深意便是支持中小企业的创新发展。而要更大程度地发挥资本作为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资本市场还必须要扮演好“急先锋”的角色。如科创板对标硬科技、创业板对标“三创四新”、北交所对标“专精特新”等的行业定位，就旨在引导市场中更多具备价值创造能力的资本流入相应的行业，提升行业发展效率，不断强化资本市场在促进科技、资本和产业循环方面的重要功能。

最后，要推动监管关口的不断前移，各司其职。在统一市场认知的前提下，培育好早中后期资本价值创造的理念，形成市场与监管的紧密结合，共同建立起为资本设置“红绿灯”的有效制度机制，形成市场自律、行业监管与证券监管的强大合力。

有为资本助力有效创新

市场经济环境下，有效创新的本质是其能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劳动生产率、科技贡献率、人力资本积累，最终为经济社会发展创造增量价值。当前阶段，相比于模式创新而言，中国经济更需要的是底层关键技术创新，而真正能为经济发展创造更具长期价值的有效技术创新，往往需要经历一段极其痛苦的研发周期。对于企业而言，尤其是中小企业，研发期往往面临缺乏资本、人才、技术研发设备等难题，而资本正是其中最核心的影响要素。

也正因如此，监管层正在从宏观到中观层面为资本设置“红绿灯”，引导资本流入技术创新以及能为市场创造增量价值的行业，使资本更有为，为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作出更多贡献。

对企业而言，尤其是具备有效技术创新能力的企业，更应抓住当前拥抱有为资本的时代机遇窗口期。近年来，资本市场正补足其帮助创新型企业实现融资发展的功能，注册制试点实施以来，已有近三十家未实现盈利的创新型企业实现上市融资发展，“打造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主阵地”的北交所更是彻底打开了创新型企业实现上市融资发展的大门。从一级股权融资市场来看，2021年中国股权投资市场募资显著回暖，总规模达到了2.2万亿元；股权投资总规模也达到了1.4万亿元，再创历史新高，而投资案例数及投资金额排名靠前的便是IT、生物技术、半导体及电子设备等技术创新型行业，有为资本正在加速流入有效创新。

（崔晨 HX015）